火龙果饼干

写一些不讨喜的东西

【法扎】无人生还(au)(莫萨)(十一)

题外话:给抽教授攒个人品..。萨老师日服都来了为什么教授不来呢(
终于快要把他们都写死了(?

“您怎么看,大师?”
他们再回到房间里时太阳已经露头了,他们仍然没有找到那把枪,钥匙亦然。但他们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被打穿的枕头,沾着黑乎乎的火药,显然杀人者用它来堵住枪口,以免发出过于响亮的声音。
“您半夜溜出去了吗?”
萨列里叹口气,“我睡得很沉。”
“啊,也就是说,如果我溜出去,您也听不到呀?”
年轻人靠在窗前站着,初生的,还并不明亮的阳光从他背后射进房间里,在他削瘦的脸颊上留下一片阴影,只有头顶的发丝像是被镀了一层金边,闪着微亮的光,直刺进了萨列里的眼里,他干涩地开口,“这个玩笑不好笑,莫扎特。”
被他点名的人吐了吐舌头,似乎是出于安抚,亲热地凑上前来送出一个吻。萨列里觉得这个吻在发凉:“您...没有怀疑对象吗。”
“我怀疑谁呢?达·蓬特还是朗治夫人?达·蓬特先生的文采棒极啦。而朗治夫人——她很迷人。而您,您,您!您像蜂蜜蛋糕顶上的红樱桃一样!难道要我去揣测您会杀人吗?”
“但——但总有一个凶手。”
“是呀,总有一个。”莫扎特踢掉鞋子,爬上床来躺在他身边。那头金发蹭上来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,丝毫没有方才光线下的凛冽了,“是死——对,死!我要写一支安魂曲,安东尼奥,安魂曲!”
他激动地坐起来,去够床头柜上的纸和笔,又爆发出一阵咳嗽声。萨列里紧张地为他拍拍后背,下床去给他拿药,手握上药瓶时他忽然想起南奈尔小姐,这里的人都极有默契,不愿过多提起死去的人。但他就是忽然想起她,他想着是否也曾有这么一双手,在昏暗的灯光底下,掏出致命的药片,放到她手里。
莫扎特就着他的手把药片和水一齐吞下肚,开始在空白的五线谱上奋笔疾书。
萨列里看着他专注的神情,偶尔会有几个动听却零落的音符从作曲人齿间漏出来。像星星一样,清亮的星星,闪动,鸣奏。
这一刻他的房间好似被从世界中割裂开去。门外是泥沼,混着鲜血,死亡,罪恶,混着一切丑陋的东西,走出那个门,他就会被死亡扼住脖颈。
门内——他看到阳光洒在莫扎特的睫毛上,每一个颤动都好像要洒下金粉。但不对,有哪里不对...
他低头看着自己,刻板的黑色礼服上同样沾上了阳光。
黑色还是黑色。
金色多奇妙啊,这个颜色是活的,他想,金色是活的,它们知道自己要去哪儿,在光下挥洒生命,毫不吝啬。可黑色,黑色是死的,是一潭浓重的死水,任何颜色都不能让它翻起一点波浪。
即使是金色。
莫扎特是不一样的,他又想道,他太亮了——但光闪着的时候黑暗也藏匿在其中,藏在那些细微的空隙里,光越是闪亮,缝隙里的黑也越深..
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凝视,莫扎特从五线谱间抬起头来,用笑容晃花了萨列里的眼,后者恍惚中凑去吻他,这难得的主动引起莫扎特的一阵雀跃。
至少在这一刻,萨列里犹豫不决地推测,他们给彼此的爱是纯粹的吧。

达·蓬特失踪了。

一整个下午,直到晚上,他们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,也没人会对着漆黑的窗外生出去寻找他的想法。餐厅里的三个人沉默地吃着东西,阿洛伊西亚用叉子的尖头轻敲餐盘,以引起另外两人的注意。
“我想...或许他就是凶手。他消失的时刻太巧了...还有之前——他的那些表现——或许他是装不下去了。”她的语气轻而柔软,“或者,凶手是您吗?萨列里大师?”
她的目光滑到萨列里身上去。
“——因为一旦没了达·蓬特,您就是最有嫌疑的了。”
她知道,萨列里明白了,她知道。
但他无法把目光移开,他看着她偏头对莫扎特甜甜一笑,但那笑底下无疑是冰冷的:“不是吗?莫扎特大师,您晚上没有注意过吗?”
“您!”然而她并不给他回答的时间,“您!沃尔夫冈,您接受我全部的心意,但也就到此为止,您对我举止亲密,但那都是您自己才懂的礼节!您——您凭什么!”
“我知道我自己没有杀人,大师们。那或许达·蓬特是那个凶手,又或许是你们中的一位——!你们应该一起谱写部这样的歌剧,会大受欢迎的!自己的枕边人是杀人凶手——!”
她用动听的,独属于歌唱家的腔调宣告完这番话,霍地站起身。
而萨列里头一次这么不顾礼节,先她一步走出了大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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